裴凊凊

【非良】塞壬的祭歌 Chapter 14

前言:前方吃醋良上线。红莲一定不明白,她还未真人上线,就以这种方式和未来嫂子结仇了。






在韩非看不到的那面,张良露出了久违的舒心的笑容。他的兄长,似乎终于朝他敞开了部分心扉。

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。直到涟衣的声音响起,

“吾王,”

张良从容地放开韩非。倒是韩非有些不知所措,他伸手摸了摸鼻子。刚刚涟衣去哪儿了?

“兄长,我们也去看看吧。”张良指了指涟衣所在的地方。

那是刚进来的时候韩非就看到的形似戏台的布置。两边垂挂着透明的纱帘,正无风自动。中间绘着一幅画。

涟衣就站在那幅巨大的墙绘前。

韩非便和张良一道走上前去。


待站到那幅画前往上看去。

这幅画分为上下两部分。上面是一男子,穿着白衣,带着冠冕,形貌昳丽,负手站在水边,正屈身朝水中望去,身边有一白鹤正在饮水。下面则是水中的情形,但是倒映的却不是岸上的白衣男子,而是一座青山,青山前有一条小石阶从山顶直通而下,一直到了水边,水边有一名女子,也身着白衣,坐在石头上,好似正在对水梳妆。对比男子略微勾勒的脸庞,女子的形态似乎倾注了画师极大的心血,连眉毛都能瞧得清有多少根。

“这下边还有题字,”张良看过去,“不过这字体我不大认得。兄长,这上面写的什么?”

韩非对这幅画的画师竟然产生了想要拜见的想法,他还从未见过这样诡谲的画风,旖旎的设色,似乎把他引入到了一个极为瑰丽壮阔的画卷里。此时听到张良所问,方才醒过神来。顺着张良所指的题字看去,

“这是九州国荆州的古文字,子房不识得实属正常。”

“这上面写的什么?兄长念给子房听好不好?”张良虽然看不懂,但是这线条真的很优美。

韩非走到近前,“这幅画题为《山鬼》。山鬼的话,应当是屈子的名篇了。”再往左边看,

“这上面写的是,

若有人兮山之阿,被薜荔兮带女萝。

既含睇兮又宜笑,子慕予兮善窈窕。

乘赤豹兮从文狸,辛夷车兮结桂旗。

被石兰兮带杜衡,折芳馨兮遗所思。

张良看看题字又看看他,面具下的眼睛里似乎带上了迷茫,好像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。韩非哑然失笑。还是这样纯良的塞壬看起来更为可爱些。

“屈子是我们九州国古楚国的一位大才子,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忠臣,只不过他在世时不太受到君王的重用,后来又遭到其他权贵的排挤,最后忧郁投江而死。这首《山鬼》是他留下的传世名篇之一《九歌》里的最后一首。”

“这个人竟然投江自杀了?就因为不受到重用,还被其他人排挤?”张良显然有些理解不能,“兄长,你们人类的世界真复杂。”

韩非点点头:“确实很复杂。”他又想到自己,为了暂时逃避皇城中的那种压抑的氛围,最后接下了这块“烫手山芋”。当然没遇到塞壬之前,他根本不知道这是烫手的。

张良眯着眼看他:“既然这么复杂,兄长不如待在珊瑚海好了。我们这里不会有人类的尔虞我诈和蝇营狗苟。”

“子房知道得挺多嘛。”韩非顾左右而言他,“那你知道这首《山鬼》是什么意思吗?”

张良也不计较,他偏着头看他,“子房才疏学浅,还请兄长代为解答一二。”

“《山鬼》是一曲祭祀山神的乐歌。它描绘了一个既美丽又多情的山神,与情人在山中幽会了几次,但再次等待心上人对方最终却没来而感到伤心哀怨的凄美故事。”韩非看到张良的眼神有些古怪,

“子房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“唔~”张良沉默了下,“苦等心上人不来确实是件痛苦的事。”就像我被禁锢在这片海里等待你的到来一样。

“但这个叫屈子的人应该和兄长一样是个凡人吧?”

韩非点点头,“他其实姓芈,名平,字原。就像你姓张,名良,字子房一样。不过我们都尊称他为屈子。”

“那他可真是有点,”张良说到这里还顿了下,不知道该不该随意评价兄长他们尊敬的这个人类,“自作多情了呢。”

“为什么子房会这样认为?”韩非先是笑了下,然后很好奇身为人鱼的塞壬对这首歌的理解为什么是这样。

“既然身为山神,怎么可能轻易地爱上凡人?作为人类的他,又如何能够知晓山神的心思呢?”

“哈哈哈哈子房见解独到啊!”韩非戏谑,“可是身为人鱼的你不也曾说对我这个人类一见钟情吗?”

张良认真地摇摇头,但是也不多做解释,“不一样。我对兄长的感情岂能与一介凡人相提并论。”

韩非倒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和他深究。遂向涟衣问道,

“涟衣姑娘,这路到这里就不通了。这幅画应当是关键吧?”

涟衣摇摇头,“对我来说,这幅画形同虚设。但是对于公子来说,这幅画确实是你唯一的入口。”


韩非后退几步,再次纵观了这幅巨大的墙绘,“这后面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。姑娘通过这里毫无阻碍,但非却想凭自己的能力过去呢!”

“既然题为《山鬼》,那便是和这名女子有关。这名男子从岸的这边这么深情地望着水下另一面的女子,想来对这女子有情。但女子却没有回望他,可见女子对他似乎无意。但这幅画总不可能只是表达男子单恋这名女子吧?”

韩非又走到近前,“咦,这男子手上握着一串相思子!这看起来,”韩非觉得那串相思子的地方好像有些突起,他情不自禁上前摸了摸,随后发现竟然是真实的。
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伸手一拽那串相思子手链便从男子的手上掉了下来。

但这面墙还是毫无反应。

“莫非这串相思子本是要送给这名女子的?”韩非向下方再次仔细看去。因为下半部分的画像其实全部是倒立的,所以韩非弯着腰看久了倒是觉得真有些酸。他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际。

没想到张良一看到这一幕,就立即走到他旁边,将手放到韩非的腰上。只见一股淡蓝色的光芒闪过,韩非腰部的酸疼瞬间就消散了。

他朝张良感激地咧咧嘴:“原来子房你是治愈系的啊!怪不得每次冲锋陷阵都是你那个焰美人上。”韩非并不知道张良曾和他的卫庄兄打了一场,即便最终于剑术上输了,但也可见一斑。

张良点点头,“这是圣光术。但这种来自身体本身的疼痛,我也只能缓解一二。等回去了我让涟衣找一些海中的药草为你烹调一些药膳,到时候吃了就会根治了。”

“涟衣姑娘还会下厨?”韩非甚为惊奇,“我记得你曾说过,涟衣姑娘也是一位公主。”

“是的。她曾是蓝人鱼族的骄傲。”

“唉,红莲就空有一副好相貌,让她下厨恐怕会把御膳房直接炸了。”韩非叹口气,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了红莲朝他叉腰的情形。

“红莲是谁?”张良好奇地问道。

“是我的妹妹。”韩非的眼里难得地流露出了怜爱之意,“她的名字就叫红莲。”

“兄长看来和这位红莲公主感情很好啊。”虽然韩非听不出来,但是涟衣却敏锐地发现自己的王,好像有些醋了。她忍不住抬袖掩住了唇。

“是啊,走的时候她还嘱咐我早点回国呢。还让我给她带点特产回去。对了,珊瑚海有什么特产吗?”

“兄长,你还没找出通过这道门的方法吧?”张良生硬地转了话题。管她红莲还是白莲,兄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。

“哦,哦。”韩非咳嗽一声,再找不出来可有损他韩国智囊的名声。

他朝着画上那名女子注目瞧去,越看越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。

这女子的手臂,左手和右手腕骨处好像有些不一样。这左手腕,似乎常年戴着什么?

戴着手链!

韩非终于发现了。画师在画女子的时候,应是将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一笔一划地勾勒了出来,所以手腕上的腕骨这里,因为常年戴着什么东西,一旦取下来,便有了些不同。

他将手中的相思子手链放到女子的左手腕那里。

只见一阵红光闪过,那手链便自动“戴”到了女子的左手腕上。


而这面墙也终于有了动静。只见水面交汇之处,发出了山泉叮咚的悦耳水声。那面墙在那幅画的分界处,自动一上一下往两边缩回去。

原来这幅画竟然是这样一道暗门。

未完待续。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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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摸一些冷门的带感的梗。
龟速填坑。多多评论点赞点心啊!